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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金瓶梅第6465章
六十四章献计献身
最近西门庆有点闹心,先是如意和潘金莲干了一架,接着潘金莲又和吴梅娘闹了一场。虽说现在都已经摆平了,但心情也坏到了极点。女人和朋友一样,太近了便没办法树威立德,有的还会给你气受。本来他想出去散散心的,可夜里又下了一场大雪。就在他百无聊赖之际,应伯爵和谢希大及时赶到了。他立即吩咐摆酒上菜,还说什么要一醉方休。
三个人刚刚较上劲,玳安进来回道:“爹,月姨的弟弟郑春求见,说月姨有礼物送给您。”西门庆招招手说道:“让他进来吧。”郑春进门就跪:“爹,小的给您请安了,小的姐姐让小的送两盒茶食。”西门庆并没在意:“放那儿吧。”郑春只好说明:“爹,这一盒是酥油泡螺,月姐说您最爱吃了。”应伯爵伸手接了:“这当真是你姐姐做的?”
郑春连忙解释:“小的不敢说慌。月姐费了半天功夫,才做了这么几个。”应伯爵立即吞了一个:“真是难为她了!看着还真像螺狮。”西门庆长叹一声:“早前你六娘也会做的,如今人却没了。”应伯爵连忙打岔:“唔,这东西不错,入口即化。”谢希大也拿一个:“小丫头用心良苦啊!这东西原产西域,做工非常复杂,本地没几个人会做。”
西门庆心里一动:“春儿,替我谢谢你月姐,赶明儿我去看她。”说完赏了他几钱银子。应伯爵吃了几口酥油泡螺,又把另一个盒子揭开了:“哥,这黑黑的是什么呀?”西门庆笑着说:“你猜猜看呢?我包你没有吃过。”应伯爵连忙咬了一口:“这东西闻着香喷喷的,吃着又像是饴糖。说是‘梅酥丸’吧,里面又有个核,搞不清是什么做的。”
西门庆非常得意:“我就知道你猜不着!这东西叫‘衣梅’。别看这东西不起眼,做起来却特别费功夫。要先把杨梅放在药料和蜂蜜里腌制,等到完全入味了,再用薄荷和桔叶包上。其间还不能受热,得放在地窖里封存,一般要二三个月才能食用。这东西可去恶味清痰火,早上起来吃一颗,嘴里能清爽一整天。要是酒喝多了,还能解酒醒脑呢。”
洞心
应伯爵也不管其中蕴含的深意,转眼又把衣梅吃了个精光。郑春看了不禁暗暗叫苦,捧着盒子不知如何是好。这是他姐姐的一份心啊,结果却让饿狗抢进了肚里。应伯爵还不满足:“那个小盒装的是什么?拿过来让你应二爹瞧瞧。”郑春都要哭了:“应二爹,求您不要再抢了,不然小的要被骂的。”说着往西门庆手里一压,意思让他赶紧收起来。
西门庆刚要打开看看,却被应伯爵夺了过去。盒子里是条红绫手帕,手帕里裹着一包瓜籽仁,虽然不多却非常完整。应伯爵把瓜籽仁倒在手里,然后才把手帕扔了过去。郑春急得直叫唤:“应二爹,那个不能吃啊,那可是月姐亲口磕出来的。”西门庆一听连忙去抢,结果都被应伯爵按进了嘴里。他一边嚼一边叭叽着嘴,那动静好像在与某人激吻。
西门庆恨恨骂道:“你这狗才,你害馋痨了,那是你该吃的吗?”应伯爵笑嘻嘻地说:“好哥哥,你不就是舍不得那点口水吗?你喝的已经够多了,让我老人家也尝尝鲜嘛。”西门庆拿他也没办法,只好把手帕藏进袖子。因为记挂着郑爱月,西门庆也没兴致喝酒了,眼睛直直地盯着郑春。应伯爵和谢希大那是何等聪明,一个个连忙借口有事走了。
雪还在漫天飞舞着,天空白茫茫的一片。地上积有一尺多深,踩上去吱吱直响。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只有眼睛、鼻子露在外面。他刚刚翻上马背,想起淫器包还在潘金莲屋里,于是又匆匆去了花园。当时潘金莲就在楼上看着,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悲凉。自己拼死拼活争了好几年,最终都争到了什么呀。外面的雪越下越紧,这一夜又将冰凉彻骨!
郑家姐妹早在门口候着了,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。郑爱月穿身火红的鼠皮罗袄,戴顶火红的鼠皮帽子,那模样就像调皮的松鼠,活泼而又娇俏。郑爱香穿身雪白的狐皮罗袄,戴顶雪白的狐皮帽子,那神情就像传说中的银狐,雅洁而又庄重。这就是职业的优势,妓女总能不断出新。不像某些良家妇女,一个发型能留一辈子,搞不清是懒还是抠。
郑爱香略坐一会儿,便带上门悄悄走了。临走前还瞟了一眼,眼神多少有点哀怨。为这男人她付出多少啊,最终还是没有修成正果。西门庆有点心动:“小丫头越来越漂亮了!”郑爱月酸溜溜地说:“漂亮有什么用?爹又不肯要我。”西门庆一把将她拉到怀里:“我不是来了吗?”郑爱月叹口气说:“今天是来了,可下一回还不知猴年马月呢。”
西门庆搂着小腰说道:“你就放心吧,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。”郑爱月故意激道:“爹要看的人多了,哪里轮得上我啊。”西门庆连忙解释:“我最近哪里都没去。”郑爱月立即反问:“你没去看桂姐吗?她可是你的最爱啊。”西门庆笑着说:“没有。最近忙你六娘的丧事,哪有时间看她啊。”郑爱月淡淡问道:“哦,那‘六七’桂姐去了吧?”
西门庆也没多想:“她本人没有过来,让李铭送了一份祭礼。”郑爱月冷冷一笑:“我就知道她不会去的,人家现在可忙了,根本就分不开身。”西门庆连忙追问:“她在忙什么呀?我怎么不知道。”郑爱月故意吞吞吐吐的:“这事我可不敢说。要是惹爹生气了,那我不是找打嘛!”西门庆脸一冷:“有什么就赶紧讲,我最讨厌说一半留一半。”
郑爱月还在犹豫:“我看还是不说了吧,省得您说我挑拨离间。”西门庆呼地坐直了:“你倒是说啊,我保证不怪你。”郑爱月这才慢条斯理地说:“桂姐和王三官又好上了,最近两个人打得火热。”西门庆瞪着眼睛问:“他们不是早就断了吗?这一次是谁作的怪?”郑爱月冷笑道:“还是祝麻子和孙天化牵的头,还有五六个小混混跟着掺合。”
西门庆有点不相信:“那东西穷得叮当响,哪来银子去玩啊?”郑爱月解释道:“人家家底厚着呢。上次他用字画当了九十两,这回又把金手镯押在了丽春院。为此闹得不可开交,他老婆整天寻死上吊的。”西门庆果然恼了:“这个小杂种!看来他是不想活了。”郑爱月笑嘻嘻地劝道:“爹,您就不要生气了。我教您一招,保证能治住王三官。”
西门庆自然不信:“你有什么好办法?”郑爱月咯咯笑道:“我这办法很绝的,可以说是又解恨又解馋。”西门庆眼睛一亮:“说来听听呢?”郑爱月这才交底:“王三官不是搞你婊子吗,那你就搞他老娘。”西门庆嘴一撇:“一个老女人有什么好搞的。”郑爱月连忙介绍:“别看她四十多岁了,可看上去就像三十出头,别有一番成熟的韵味。”
西门庆依旧没有热情:“还成熟呢?我看是熟过头了吧。”郑爱月继续诱惑:“您别嫌老啊,还有嫩的呢。如果您把他老娘搞到手,那他老婆也跑不掉。王三官娘子可是绝色啊,今年还不到二十岁,长得比桂姐还出挑,我包您一眼就能相中。因为王三官整天在院里泡着,他家娘子也是一肚子怨气。要是这时候有人去勾引,您说她还能守得住吗?”
西门庆终于动心了:“这方法错是不错,可没有办法实施啊。我现在是什么身份,总不能找到门上吧,万一被拒绝了怎么办。”郑爱月柔声安慰:“既然是我出的主意,我自然有办法让您入巷。王夫人丈夫死得早,就靠偷人养汉解决问题。这件事都是薛嫂牵的头,您找她准能做成。”西门庆轻轻弹了一指:“你这小妮子,怎么整天打听这种事?”
郑爱月撅着嘴叫屈:“谁要打听了?人家去她家唱过几回,便听到了一些风声,这才悄悄透给了您。”西门庆连声安慰:“我可没有怪你啊。”郑爱月扬脸问道:“那您怎么谢我啊?”西门庆啵地亲了一口:“以后不要出去了,我每月给你三十两。”郑爱月扭着小腰撒娇:“爹,奴家以后就是您的人了。您可要经常来看我,不要一走就没影了。”
第二天晌午,西门庆便把薛嫂找来了:“你和王招宣府里有来往吗?”薛嫂笑吟吟地回答:“有啊。小的经常在招宣府走动,不知老爹要打听什么?”西门庆哈哈一笑:“既然你这么熟悉,那我派你一件事,你千万不要推辞。”薛嫂暧昧地一笑:“爹要小媳妇做什么?”西门庆伸手掏出五两银子:“我想会会那个王夫人,你看看有什么好办法。”
洞心
薛嫂怪笑一声:“爹,您怎么知道她的事?”西门庆嘎嘎笑道:“你别问是怎么知道的,你把她约出来就行了。”薛嫂有点为难:“爹,她是大户人家的夫人,出门都有丫头、小厮跟着,怎么会在小人家里落脚呢?”西门庆连忙许愿:“你就不要拿劲了,事成之后再赏你一匹缎子。”薛嫂这才松口:“那小的去帮您问问,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。”
薛嫂倒是没有耽误,当天就去了王招宣府里。她先和门房段妈道了好,然后才去拜见王夫人。王夫人也在等她:“你最近怎么不来了?害得我一个人空落落的,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。”薛嫂笑着解释:“小的盖了几间房子,这几天正忙着收拾呢,实在没有时间出门。”王夫人笑道说:“可喜可贺啊。香儿,快去拿匹缎子给薛嫂,算是我的贺礼。”
就在这时,前院突然传来一阵打骂声,具体骂谁听不清楚,反正声音非常尖锐。薛嫂小声问道:“夫人,三老爹又不在家?”王夫人叹口气说:“这东西都快把我气死了。放着如花似玉的老婆不爱,整天和那些婊子混在一起,你说恨不恨人啊?”薛嫂假装不信:“三老爹怎会这样呢?”王夫人恨恨地说:“都是那帮混混勾的,不然不会学坏的。”
薛嫂看看左右无人,这才小声说道:“夫人不要担心,我帮您引见一个人。如果他老人家肯出面,包管把那伙人打散了。只要三老爹收了心,三娘就不会跟您呕气了,您过得也就舒心了。”王夫人伸长脖子问:“这个人是谁啊?”薛嫂故作为难:“我说了夫人可不要怪我。”王夫人笑着鼓励:“怪你干什么呀。如果他真有办法,我还得谢你呢。”
薛嫂神秘地一笑:“这人就是西门老爹。听说夫人生日快到了,他想过来给您拜寿呢。”王夫人自然明了:“这样不好吧。我和他也不认识,怎好让他进府呢。”薛嫂小声建议:“夫人可以告状为名,私下和他见上一面。他现在是堂堂提刑官,又是蔡太师干儿子,称得上是大富大贵了。”王夫人终于松口了:“你让他明晚过来,具体见面再说。”
六十五章贵妇贱行
第二天西门庆哪里都没去,他得把精神养得足足的。老女人可比老虎厉害,迎接他的肯定是场恶战。吃过早饭,他到书房睡了一觉,一觉醒来已经是晌午了。中午随便喝了几杯酒,然后又去书房躺下了。这回他是真的睡不着了,但又没有事情可做,只好望着春鸿发呆。以为要消遣自己,春鸿连忙挨了过去。西门庆悄悄咽下口水,狠狠闭上了眼睛。
几个老婆不知道啊,纷纷前来表示关心。吴梅娘先来看了一下,问他哪里不舒服。西门庆只好乱编了,说自己腰有点疼。后来李娇儿、孟玉楼也来问了,还要请大夫什么的,搞得他是不胜其烦。只有潘金莲不太相信,盯着他望来望去的。他不禁有点心虚,要是被看出破绽,再想出去就困难了。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,他连忙换上一套新衣溜了出去。
北风还在呼呼吹着,卷起的雪粒打在脸上,就像有人在不停搧他耳光。街上黑灯瞎火的,一个行人都没有,家家把门关得紧紧的。就这样他还不放心,还用眼纱把脸遮上了。这回可不是一般民女,人家是受过诰命的。再说了,他现在是堂堂提刑官,不能由着性子胡来了。官场上看似你好我好,背地里还不知怎么算计呢,万一被奏上一本就麻烦了。
快到南门时,远远看到一大片黑压压的房子,占了整整一条街。没有五百间,也有三百间吧。院墙又高又厚,就跟宫墙似的,看上去煞是壮观。难怪王三官放心嫖呢,这份家底够他狂几辈子的。那一刻他突然有点不平了,想着怎么折腾才能更解恨。占了他老娘算什么,还得想办法把这个大宅占了。可要怎样才能入主王府呢?他又不能娶了王夫人。
西门庆前后看了几眼,这才绕到后面角门。薛嫂伸手刚敲一下,段妈便把门拉开了。段妈没有马上让开,而是朝他们使劲笑着。段妈年纪有点大了,一嘴牙快掉光了,看着有点瘆得慌。西门庆连忙掏出一两银子,这才让她把嘴合上。薛嫂让玳安留在门房,自己领着他上了回廊。回廓黑森森的,连个灯笼都没有。也不知是为了省钱,还是为了隐蔽。
这个大花园有点年代了,曾经是整个清河的骄傲。他记得小时候来过一次,里面什么花什么鸟都有。那回他看了大半天,结果还有地方没有逛到。绕过假山,前面是片开阔的水面,上面布满了枯枝败叶。走到游廓尽头,见到两个灯笼一晃一晃的。借着微弱的灯光,发现前面是五间高屋。高屋前有个大花坛,上面的灌木光秃秃的,搞不清是死是活。
薛嫂前后扫了几眼,确认周围没有别人了,这才上前拉拉门环。随着嘎吱一声门响,门里露出一张小白脸。小白脸叫香儿,特地过来迎接的。西门庆偷偷瞟了一眼,心里更加骚动不已。香儿连忙闪到一边,然后迅速掩上大门。中间又过了两进院子,这才来到上房。别看后面光线昏暗,上房却灯火通明。廓檐下挂了十几个灯笼,好像专门为他点的。
西门庆凑到近前看了看,发现门窗全是楠木做的。雕花镂刻非常精致,可以说件件都是艺术品。只是缝隙积满了灰尘,透着一股衰败的气息。厅堂挂着王氏祖爷的画像,那份威严跟关公似的。他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又有几分得意,裆里突突跳了几下。想不到堂堂的颁阳郡王,他的后人竟与自己偷情。要是自己早生几十年,那睡上的可就是王妃了!
西门庆正在想入非非呢,只听帘上的铃铛响了一下。随即薛嫂送出一盅茶来,让他先在厅堂坐坐。西门庆小声催促:“夫人呢?快请她出来相见啊。”薛嫂笑嘻嘻地安慰:“老爹别急啊,您先喝盅茶吧,我已经禀报过夫人了。”其实,王夫人一直在帘后偷看。她不管西门庆地位如何,关键长得要合心意。自己不图钱不图钞的,凭什么要委曲求全。
西门庆心里恨恨的,甚至想甩手离开。这种老女人也敢摆谱,老子还不一定有兴趣呢。又过了一会儿,薛嫂才出来传话:“老爹,夫人请您进去呢。”西门庆连忙站了起来,心脏砰砰直跳。他整整衣角拉拉袍袖,这才昂首踱到房中。王夫人静静地站在衣柜前,双脚呈丁字形,两手叠放在小腹上。那份高贵和优雅,只有王府贵胄才能养出这种气质。
别看他玩过很多女人,但像这样雍容华贵的夫人,还是第一次接触。这就像吃惯小麻雀的人,突然有盘孔雀肉端到了面前,你说他能不诚惶诚恐吗?西门庆不由自主地跪倒了:“小人西门庆,恭祝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。”王夫人字正腔圆地吩咐:“免礼。”西门庆还趴在地上,不知是醉了还是晕了。薛嫂连忙提醒:“老爹,夫人让您起来呢。”
西门庆不禁有点后悔,恨不得把腿跺了才好。自己怎么这么贱呢,竟然说跪就跪下了,这不是自贬身价嘛。论地位,他现在是堂堂的提刑官;论财富,他如今是山东第一富豪;论年纪,他是风华正茂的型男。等他直起身来,心里又不计较了。王夫人确实有种富贵相,饱满丰润的脸庞就跟观音菩萨似的。只是下巴过于饱满了,叠出几个白腻的褶皱。
二十年前他见过王夫人,当时王夫人刚嫁过来。那一身红彤彤的华服丽冠,看着就像火焰似的,艳得让人不敢正视。而二十年后的王夫人,已经从美艳少妇变成了胖老婆子。即使这样,他还是跃跃欲试的。这是他一生的宿愿!如果能把偶像压在身下,即使再老二十岁也无妨。况且药力已经发作了,此时不要说是老女人了,就是老母猪也不能放过。
西门庆正想着怎么进行,薛嫂拿腔作调地问道:“老爹,夫人想求您办件事情,不知您老人家能否帮忙?”西门庆欠身回道:“夫人有事只管吩咐,下官一定照办。”王夫人这才接话:“说来有点惭愧。小儿被一伙奸诈之徒引诱,整天在花街柳巷游荡。我本想到官府告诉,又怕玷污祖上英名。希望您能惩治这伙不法之徒,使小儿从此改邪归正。”
西门庆不禁暗暗赞叹:到底是名门之后啊!连偷情都这么冠冕堂皇。西门庆当然不会点破,他也需要一块遮羞布:“既然夫人吩咐了,下官一定严办,保证不让夫人失望。”王夫人躬身谢道:“妾身谢过大人。”西门庆连忙扶住:“夫人客气了。”说完在胖手捏捏。王夫人眼波一挑,随及低下头去。薛嫂一看连忙退了出去,那神情多少有点不屑。
卧室摆张描金彩漆拔步床,上面嵌满了螺钿和宝石。床头垒着十几只黄花梨大箱,箱角不是包金就是包银。沿墙是一溜高大的楠木大柜,占了整整一面墙。窗前是一张黄花梨梳妆台,梳妆台上堆满了钗环首饰。两边墙上挂了几副名人字画,有画花鸟的,有画仕女的,其中一幅竟是当朝皇帝的手笔。地上则铺着织金地毯,上面绣了一朵巨大的牡丹。
西门庆不由地感叹:“您这卧房好气派啊,都赶上皇宫了。”王夫人微微一笑:“勉强住人罢了。当初我做姑娘时,比这里好上十倍。”这个恐怕不算夸张,王夫人出身非常高贵,据说是什么“郡主”。至于怎么做了填房,那就无从考证了。西门庆连忙奉承:“那是,那是。”王夫人长叹一声:“算了,不说这个了,如今是凤凰落毛不如鸡啊。”
王夫人正在大倒苦水呢,香儿慌里慌张跑来了,对着耳边小声说了几句。王夫人一听跳了起来,领着香儿飞奔而去。撇下他一人尴在里屋,走也不是留也不是。过了好长时间,薛嫂才来传话:“老爹,今天恐怕不行了。三老爹娘子上吊了,忙了半天才抢救过来。夫人在前面守着呢,让我过来跟您说一声。”这下他不好再等了,只好领着玳安离开。
西门庆倒是没有计较,答应的事依旧照办。第二天一早,他便把节级叫了过来,责令他速去查访。节级当天就把名单报来了,上面除了五个混混,还有祝念实、孙天化和李桂姐。西门庆将他们名字抹掉,只让节级把几个混混抓来,说他们聚众赌博。当天晚上,节级领着几名排军守在丽春院外面。等那帮人吆五喝六地干上了,这才轰开门冲了进去。
王三官一头钻进了床底,撅着屁股不停发抖。祝念实和孙天化身子一躬,乘乱从后门溜掉了。只有李桂姐坐着没动,伸着手静静等着。那帮公人连看都不看,只是把几个混混给绑走了。李桂姐马上明白了:“好了,好了。你快出来吧,那帮公人已经走掉了。”王三官还在往里缩:“万一再回来呢?”李桂姐狠狠唾了一口:“那你就在床底趴着!”
王三官伸头看看:“那帮公人真的走了?”李桂姐冷笑一声:“你没长眼睛啊。就你这种德行还想包我呢?我劝你还是省省吧。”王三官这才爬了出来:“这帮公人是哪里的?是不是东京又来人了?”李桂姐气哼哼地问:“要是东京来人能放过我吗?”王三官还在哆嗦:“什么意思?”李桂姐只好点破:“你这大笨蛋,这明摆是西门庆整你嘛!”
王三官听了更加害怕:“那就麻烦了,要是他再抓怎么办?”李桂姐狠狠点了一指:“你真是猪脑子!他要是真想抓你,刚才不就一起抓了。”王三官一脸的感激:“多谢桂姐救命之恩。”李桂姐脸一掉:“以后不要过来了,像你这种软蛋,老娘九辈子都不想见。”王三官连忙认错:“你先消消气,明天送你一根金簪子。”说完点头哈腰地走了。
等到事情过后,他才知道为什么会法外开恩。原来西门庆和他老娘搭上了,据说交往好长时间了。对于做儿子的来说,这肯定属于奇耻大辱。可他不但不肯生气,反而觉得挺荣幸的。如今的清河县,那可是西门庆的天下,别人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。在他眼里,老娘和那些古玩字画也差不了多少。只要能当上几两银子,还是要让她发挥一下余热的!
西门庆正准备收获成果,兵部的任命文书又到了,让他们速往东京谢恩。文书称夏提刑廉洁自律干练老成,擢升为卤簿指挥使。西门庆克勤克俭执法公正,擢升为理刑正千户。夏提刑看了大惊失色,半天不出声。他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,自然知道“指挥使”是什么东西,那真是清水衙门啊。当官的如果没有外块,那一家老小就只能喝西北风了。
西门庆礼貌性祝贺几句,便领着小厮回家了。一路上是纵马狂奔,美得他直想撞墙。到家就把消息告诉了老婆,说以后就是他说了算了,声言还要往上爬。吴梅娘听了大诵佛号,好像是她祈祷得来了。李娇儿几个则连声祝贺,丈夫的荣耀就是她们的荣耀。只有潘金莲一言不发,心里说不清是悲是喜。西门庆的每一次升迁,都会给她带来一批对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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