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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金瓶梅连载第八九章



第八章纳妾拜兄

五月二十四那天,西门庆特地加派了人手。什么看门的来永、采办的来兴、打杂的来旺,还有跟班的玳安、养花的来安、扫地的祥安。包括大家人来保都出动了,那阵势就跟抢亲似的。就这样西门庆还不放心,又从守备府借了十几个士兵,一个个拿刀拿枪的。这样做一方面是壮壮声威,一方面也是防止张四闹事。敢闹就治他!他才不怕不吉利呢。

张四果然不肯罢休!领着两个小厮堵在门口,大喊大叫地不让进门。庄邻一看纷纷围了过来,指着孟玉楼说这说那。有的说她绝情,有的说她心狠,反正寡妇再嫁都要遭人非议。张四亮开嗓子高声喊道:“众位高邻在上,还有大娘子给我听着。这份家产可是我大外甥挣的!如今你要另嫁他人了,总得给我小外甥留一点,不能一股脑儿都带走吧。”

孟玉楼不敢和他对吵,只好哭哭啼啼地反驳:“四舅,您老虽然是长辈,但也不能欺人太甚了!我带的都是自己的陪嫁,杨家东西一样没动。奴家汉子是赚过几个钱,但都花在了房子上。这前院后院好几十间,难道不值几百两银子吗?这房子我又不能带走,全都留给了小叔子。就是外面几百两利钱,文书合同也都交给您了,哪里还有什么银两?”

张四冷冷一笑:“你有银子也好,没银子也罢,都要还大家一个明白。只有打开箱子让大家看一眼,这样才能真正服众。”孟玉楼反问道:“箱子里都是我的衣服鞋袜,难道四舅也要查吗?”张四根本不信:“我又没有透视眼,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。”孟玉楼气得浑身直抖,但又不敢硬来。毕竟今天是她选的好日子,真要打得头破血流也晦气。

两边正在僵持不下呢,杨姑妈拄着拐杖赶来了。薛嫂连忙扶她进屋:“姑奶奶你可来了,再不来就要出人命了。”杨姑妈先向众人道了万福,又朝张四呸了一口,然后把小侄往怀里一搂:“众位高邻在上,还有张四给我听着,我可是他亲姑妈!那死了的是我侄儿,活着的也是侄儿,十个指头咬着都疼。我会一碗水端平的,绝不会偏一个向一个。”

张四重重哼了一声:“哼,好个一碗水端平了?我看你是被银子堵住嘴了吧!”这话算是点到了痛处,杨姑妈甩手跳脚地骂道:“张四你个老东西,这是姓杨的家里事,你姓张的来插什么嘴?即使要说什么,也是该我出面,我才是杨家的正头香主。再说了,人家有没有银子关你屁事?不要说是几百两了,就是有上千两上万两,你也只能干瞪眼。”

张四一跳三丈高:“你这老不死的!你说你是他亲姑妈,我还是他亲舅舅呢!分家析产,自古就是舅舅做主。”两人先是争论亲疏远近,后来又相互揭短,再后来干脆对骂了。邻居一看只好上前劝架,可两人竟然越骂越凶了。薛嫂乘乱指挥小厮和士兵,七手八脚把床帐、箱笼全都搬走了。到了这个时候,张四也无可奈何了,只能眼看着人家装车。

到了正式迎娶那天,张四没能再来闹事。据说被谁打了一顿,躺在炕上下不来了!那个小叔子倒是挺兴奋,一大早就穿上绿纱衣,戴上红纱帽。然后骑上大白马,欢天喜地送嫂子出门。那天他得了好多糖果、糕点,还有两套新衣服。丫头、小厮也跟来了,依旧归在孟玉楼房里听用。薛嫂得了四两银子谢媒钱,杨姑妈则将七十两银子悄悄收入囊中。

西门庆将西厢三间做了新房,床帐箱笼都是孟玉楼自带的,他自己什么都没添。只是成色有点旧了,显得不够隆重。好在“家伙”也是旧的,所以还算般配。西门庆上床做的第一件事,便是在“关键部门”烙上印记。这是他女人的重要标志,任何人不能例外,包括那些包养的。因为有了吴梅娘和李娇儿,孟玉楼便排作第三,下人都叫她“三娘”。

进门之后,西门庆连摆三天酒席,亲朋好友纷纷前来祝贺。其中自然少不了应伯爵那帮狗友,这帮人最喜欢凑热闹了。这几个都是破落户子弟,大事干不来,小事不肯干,整天只想着骗吃骗喝。特别是那个应伯爵,最喜欢帮嫖贴食了,人称“应花子”。为了表明自己不是骗饭的,他们一人凑了一钱银子,隆重交到西门庆手里,说是什么“贺礼”。

西门庆也没有过细,顺手交给了吴梅娘。吴梅娘却一一看了:“嘿,你这帮朋友可真大方啊。你看这都是什么东西?有红的,有黄的,说金不是金,说银不是银,倒跟烂铜差不多。我看不如还给他们,收了还担个人情。”西门庆讪讪笑道:“谁指望收他们礼了,不过是图个热闹罢了。”吴梅娘冷笑道:“你一向是花钱买热闹的,想想亏不亏啊。”

后来那段,西门庆一直猫在家里。白天听孟玉楼弹琴,晚上听孟玉楼呻吟,快活得就像进了天堂。谁说西门庆无情无义了?人家现在是模范丈夫。西门庆一声不出来了,那帮狗友就玩不转了,一个个急得跟猴似的,但又不敢轻易打扰。估计蜜月度得差不多了,应伯爵领着那帮狗友浩浩荡荡开了过去:“哥,你光顾自己快活了,也不念兄弟情谊。”

西门庆竟然有点歉疚:“这段时间太忙了,实在抽不开身啊。”应伯爵涎着脸问:“哥,新嫂子功夫如何?是不是有所创新?”西门庆狠狠推了一把:“去,不关你的事。”应伯爵哈哈大笑:“怎么不关我的事?如果哥哥亏得太多,咱们得送点补品啊。哥亏了就是嫂子亏了,你让我们怎么好过啊。”那帮狗友立即跟进:“对,应二哥说得有理。”

西门庆哼了一声:“娶个小妾算什么!值得去拼命吗?”应伯爵立即反问:“那你还整天猫在家里?这段时间闷死了,连个去处都没有。”西门庆只好求饶:“今天家里有事,改天请你们去狮子街大酒楼。”那帮狗友哇地叫开了:“什么改天啊?就今天吧!”西门庆还恋着那双长腿呢:“今天真的有事。”应伯爵只好激将了:“你是怕花钱吧?”

西门庆最怕别人说他小气:“你这样就不凭良心了,我什么时候怕花钱了?我们现在就去狮子街大酒楼,咱们兄弟不醉不归。”应伯爵一听笑逐颜开:“这才是我的好哥哥。”西门庆还在表白:“其实我最重义气了,钱不钱的无所谓。”应伯爵乘机建议:“哥,我们虽然算不得割头刎颈,但也是形影不离。为了行走方便,我们干脆拜做兄弟吧。”

洞心

那帮东西自然双手赞成,只要成了结义兄弟,以后吃他喝他就气壮了。西门庆也没有反对,他在女人方面多多益善,狐朋狗友也是越多越好。等他们出了大门,发现花子虚站在门口望着。花子虚刚从京城搬来不久,正想找帮人一起厮混呢。应伯爵连忙跑过去,说他们拜把子还缺个人,问他愿不愿加入。花子虚也是花钱祖宗,多了他便多个钱袋子。

结拜兄弟可是件大事,排场小了都觉得丢人。西门庆称出四两银子,让来保先去玉皇观安排,不懂就问吴道官。吴道官是他老熟人,肯定不会驳他面子。他又让来兴杀了猪宰了羊,还备了六坛金华酒和香烛纸钱等物。第二天一大早,西门庆便领着应伯爵、谢希大、花子虚、孙天化、祝念实、吴典恩、常峙节一行人,浩浩荡荡吵吵嚷嚷去了玉皇观。

那树红花早就谢了,只能对着绿叶磕头了。六月正是桃子成熟时节,满树的红嘴青桃都快坠到地了。吴道官扬着大下巴,一直迎到道观外面,其状极其恭敬。正好观里没有素油了,乘此机会让他施舍一点。想到这里,他赶紧让道童安放祭品:“各位官人,你们先叙叙长幼,小道好把名字录上。”众人齐声叫道:“叙什么?自然是大官人居长喽。”

西门庆连连摆手:“那可不行,结拜兄弟应该按年龄大小。应二哥比我大好几岁呢!自然他是老大。”应伯爵捋着络腮胡子说:“哥,你就不要寒碜我了。当今这个世界,哪有按年龄大小叙的!现在只论钱多钱少,有钱便是老大。像我这样的青皮光蛋,就是活到八十九十,也只能做人家小弟。”西门庆气得笑了:“你这狗才!就知道胡说八道。”

应伯爵郑重解释:“哥,我可不是乱说啊!我是有充足理由的。虽说我在兄弟中年岁最大,但我确实不适合做大哥。第一,我这人话有点多,不如哥哥有威有德,兄弟们只服你一个。平常你说一就一,说二就二,这些兄弟谁敢道个不字?第二,我在家里排行就是第二,里里外外都叫‘应二哥’。要是我突然成了‘应大哥’,以后岂不叫乱了吗?”

尽管应伯爵是信口胡说,那帮狗友却认为句句在理。大家围着他拼命“劝进”,西门庆则反复推辞,那架势跟皇帝登基似的。最后实在却不过情面,西门庆只好做了老大。如果全按金钱排序,下面就该花子虚了。因为大家没有用过,便推应伯爵做了二哥,谢希大做了三哥,花子虚做了老四。下面就不用争了,那几个都是穷光蛋,只能按年龄排序。

等他们排好了座次,吴道官又拿出一篇类似“结义文书”的东西,对着神灵高声朗读。神灵在哪儿没人关心,他们眼里只有猪头羊面,等会儿要拿这个下酒呢。念完之后,那几个东西齐齐拜了下去。应伯爵刚把头磕下,便碰落一个红桃。他哈哈一笑,张嘴咬了一口。西门庆伸手给他一掌:“你看这没出息的,磕头也想着吃喝,也不怕神灵怪罪。”

应伯爵笑嘻嘻地解释:“拜把子不就是为了混点吃的嘛!既然有鲜桃送到嘴边,那自然要先尝一口。”西门庆拿他也没办法:“你是从饿牢里放出来的吧?等会儿有你嚼的呢!”完成了必要程序,那些猪头羊面就不归神灵享用了,那帮东西早就流了一地的口水!应伯爵让小道士赶紧烀了,还说了一大堆不醉不归的豪言壮言,搞得几个人都很激昂。

等他们吃得满嘴流油了,应伯爵突然神秘地一笑:“哥,我最近又帮你寻个好的,皮肤特别特别嫩。那小脸叫个白呀!就像红玉盘中托了一颗明珠。”西门庆自然不信:“你看你炫的,什么人这么漂亮?”应伯爵咽咽口水:“是二嫂子的亲侄女。”西门庆也没当真:“那丫头还小呢”应伯爵嘴一撇:“小什么?都十三了,老鸨正在找人梳弄呢。”

西门庆一听就急了:“那怎么办?我最近没有时间啊!下个月小女就要出嫁了。唉,我这亲家真是霸道,说好明年六月的,突然就挪到了今年。这衣服首饰还好准备,那箱子、柜子就麻烦了。又要打又要漆的,急切间哪能弄好了。这种事又马虎不得,少一件都没有面子。”应伯爵连忙安慰:“你不用担心。我已经打过招呼了,让她给哥哥留着。”

第九章怨妇痴情

西门庆可谓是早婚的典范,十三岁就娶妻生女了。对于大多女孩来说,结婚就是在夫家住着。一般要等到十六七岁,才会允许睡在一起,俗称为“圆房”。西门庆一天都没耽误,当晚就爬到了陈氏身上,掐得小姑娘哇哇直哭。他父母死得早,家里也没有长辈,下人们谁敢多事。别以为这是“过家家”,陈氏当年就怀孕了。这个女儿便是西门大姐。

也许是当爹太早吧,他对这个女儿并不亲。之所以不惜工本,主要是为了巴结亲家。他这亲家可大有来头,那是禁军杨提督的小舅子。这些天他亲自监工,唯恐哪样不够气派。嫁妆是父母的脸面,他不能让人小看了。至于什么新欢旧爱,只能暂时放到一边了。他不去就不去,不做任何解释。别人都还罢了,只有潘金莲忍受不了,整天恨天骂地的。

那天她正在楼上发狠,看到玳安骑马从门前经过。潘金莲赶紧下楼截住:“玳安,你要去哪儿?”玳安笑着回答:“前几天刚进了一批虫草,爹让我给夏提刑送几斤。”潘金莲又问:“你爹怎么不来了?是不是恋上别的女人了?”玳安眼睛都不眨:“没有啊!最近家里出点事。”潘金莲一听就火了:“他家能出什么事?是死人了?还是失火了?”

玳安笑嘻嘻地说:“怎么会呢。是大姐要出嫁,上下都在忙这个。”潘金莲自然不信:“你不老实,肯定是瞒了什么。”玳安有点犹豫:“不是小的瞒您,是爹不让乱说。”潘金莲指着脑门发狠:“你这小东西!今天要是不说实话,我就记你一辈子。”玳安只好交待:“潘姨,要是我说了,您可不能说是我说的。”然后便把迎娶孟玉楼的事说了。

潘金莲一听心便凉了,眼泪顺着脸颊直淌,比哭武大还要真切。玳安看了有点害怕:“潘姨,您怎么这样小气,早知道我就不多嘴了。”潘金莲恨得咬牙切齿:“这东西果真是耍我!前几天还山盟海誓的,转眼却娶了别人。”玳安小声劝道:“潘姨,您这是何苦呢!爹一直这样的,连大娘都管不了。”潘金莲没有再骂什么,只是眼泪流得更欢了。

玳安只好帮着出主意:“潘姨,要不您写个什么吧,我帮您带给爹。”潘金莲这才转忧为喜:“好孩子,那就累你了啊,明天我帮你做双绸布鞋。”说完端了一大盘蒸饺给他,自己去写了一首情深意切的艳诗。临走前,她是千叮咛万嘱咐,让玳安一定要亲手交上。还让玳安转告西门庆:如果不赶紧过来,她就亲自找到门上,看他到时候怎么交待。

原以为当天就会过来,结果等了十几天也不见人影。潘金莲肚子都气破了,恨不得打到门上。这狗东西也太绝情了,竟然说不要就不要了。可他们毕竟是在偷情,谁敢那么理直气壮呢。没办法,她只能好酒好菜请来王婆,央她去帮自己问问。王婆吃饱喝足了,可还是不肯动窝,仰着头懒懒望着屋顶。直到银簪子插在头上了,这才风风火火下了楼。

等她到了西门府前,心里又有点犹豫。门房来永长得又高又黑,看着像座铁塔似的,那模样有点吓人。王婆自然不会乱闯:“敢问大官人在家吗?老身受人之托,来找大官人有点事。”来永刚要答话,被老婆蕙全拉到了旁边。听完老婆的交待,来永立即说不在。王婆还想问问的,突然蹿出一条半人高的大黑狗,对着她又扑又吼,吓得她落荒而逃。

王婆不好就这样回去,只能再去生药铺问问。傅主管什么都没看到,一直在劈哩叭啦拨算盘。五根手指上下翻飞,就跟弹琴似的。王婆一直等他忙完了,这才小声发问:“敢问大官人在吗?老身找他有点事情。”傅主管没有故意刁难,他老老实实地介绍:“大官人昨天过生日,吃了一天的酒。晚上又给应二爹拉到院里去了,到现在也没有过来。”

王婆欠身谢了傅主管,立即掉头赶往狮子街。等她急匆匆跑到街口,却不知往哪儿去了。这条街有十几家妓院,谁知道会在哪里?她又不能进去找,那种地方也进不去。王婆还算负责任,就这样一直守在路口。直到晌午时分,才看到西门庆骑着黄骠马过来了,后面还跟着应伯爵、谢希大那帮狗友。一个个东倒西歪的,不知是喝多了,还是嫖多了。

那一刻,她突然有点后悔。也许自己不该多事吧,现在等于毁了潘金莲。武大长得是矮是丑,可人家能安分守己啊!而这个西门庆谁也留不住,今天搂这个,明天抱那个,再美的女人也只能新鲜个三朝五日。偏偏潘金莲就爱这个风流种,她能做的就是把意思带到。想到这里,王婆大声喝道:“大官人,你看你醉成什么样了,你就不能少喝点啊?”

西门庆睡得迷迷糊糊的,给她这么一吼,差点从马上摔下来。等他努力睁开眼睛,发现王婆挡在马前。西门庆自然明白:“王干娘,是大娘子让你来的吧?”王婆没好气地说:“你在外面逍遥快活了,却让人家独守空房。要是你不爱人家,就不要去招惹,现在弄得不上不下的。”西门庆满不在乎地说:“我知道她会生气,我马上就去还不行吗?”

王婆听了如释重负,领着他立即回头。刚到门口,她便大声通报:“大娘子快下来,我把大官人给你请来了。”潘金莲立即抢到楼下:“干娘辛苦了。”王婆继续邀功:“幸亏老身腿脚好。跑了几条街才把他揪来,累得腿肚子直抽筋。”潘金莲连连万福:“干娘受累了!”王婆乘机告状:“他家门房真不是东西。不肯回话就算了,还放狗咬我。”

西门庆好像没听到:“你最近添了不少东西啊,床帐都是新的。”潘金莲强压怒火:“那还不是为你嘛,结果却是空忙一场。你现在是夜夜笙歌了,根本不管我是死是活。”西门庆立即反驳:“什么夜夜笙歌?你不要听人胡说八道,我是因为女儿出嫁才没有过来。”潘金莲眉毛一挑:“到现在还在撒谎!你说你没有喜新厌旧,那你敢发毒誓吗?”

原为他会有所顾忌,没想到人家张口就来:“老天在上,我要是我有负于金莲,就让我生碗大的疮,让扁担长的蛆叮,浑身都化作脓水。”潘金莲一把将帽子打掉了:“你这负心的贼!说起谎跟喝凉水似的。你连小老婆都娶了,还说没有辜负我。”王婆连忙把帽子捡起来:“大娘子,这就怪你不好了。大官人不来你想得慌,来了又要使小性子。”

潘金莲还是不肯罢休,伸手又将金簪子拔了。这个是孟玉楼送的,上面刻着两行艳诗:“金勒马嘶芳草地,玉楼人醉杏花天。”潘金莲看了泪流满面:“你这负心的贼!到现在还说没有变心?这是哪个淫妇给你的?”西门庆只好老实交待:“这是我小妾的簪子,就是新娶的那个。”潘金莲立即追问:“那你把我的簪子扔哪儿了?不要就还给我。”

西门庆继续编瞎话:“你乱想什么呀。我怎么舍得扔掉呢?前几天醉酒跌了一跤,把那根玉簪子摔断了。你放心,断了我也会好好保存,绝不会乱扔乱放的。”潘金莲狠狠拧了一把:“你这是哄小孩吧?你连人都不要了,还会收藏一根破簪子!”西门庆不耐烦地说:“你这女人真烦!再废话我就走了。”说完甩甩红骨洒金扇,歪歪倒倒站了起来。

潘金莲夺过扇子迎光一照,发现上面有几个牙印。这下她算彻底失控了,三把两把将扇子撕碎了:“你快说,这是哪个淫妇送你的?”西门庆跺脚甩手叫道:“你看你又发疯了!这是夏提刑送我的,我才用了二三天。”王婆连忙出来打圆场:“大娘子,你闹也闹够了,不要把正事耽误了。你不是要给他补做生日吗?那就把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啊。”

潘金莲也不敢由着性子胡闹,那样会把心上人吓跑的。对付这种男人,既要打又要哄。打要打得坚决,哄要哄得心动,这样才能长长久久地留在身边。想到这里,她连忙把生日礼物捧了出来。这几件都是贴身衣物:一件是绣着岁寒三友图的酱色护膝,一件是绣着鸳鸯戏水的绿纱肚兜,还有一双黑色绣花缎子鞋,一根刻着四句情诗的并蒂莲金头簪。

洞心

她的针线本来就很出色,何况又是精心打造的。西门庆果然高兴了:“你真是个人精!这鸳鸯绣得活灵活现的,都赶上宫里的东西了。”潘金莲也不想斗气,她双手搂过脖子,狠狠在唇上咬了一口。两人厮磨一会儿,便有点按捺不住了。她正要关门上炕,王婆跌跌撞撞跑了上来:“大娘子,不好了。刚才有个士兵来下书,说是武二派他过来的。”

原来是武松遇到了连阴雨,把行程给耽误了。他怕哥哥担心,就让士兵先回来下书。说到中秋前后才能到家,让他不要记挂。潘金莲一看就慌了:“王干娘,这可怎么办啊?如今我和大官人情深似海,一刻也分不开,您赶快帮我们想个办法吧。”西门庆酒也醒了:“是啊,是啊,您快点想个办法。要是让武都头看出破绽,那我们都没有好下场。”

王婆一听又不紧张了:“看把你们给愁的。那武二就是再有能耐,也不能不让你嫁人吧。如今武大‘百日’就快到了,你只要请几个和尚念卷经,再把武大灵牌一烧,然后就是自由身了,到时候你爱嫁哪个嫁哪个。自古是,‘叔嫂不通门户’,一个小叔子能拿你怎样?日后要是武二问起来,自有老身和他周旋。”听她这么一说,两人也就放心了。

那天他们一直疯到半夜,那动静就跟杀牛似的,半条街都能听到。临走时,他又丢了几两银子,留作请和尚的费用。西门庆本来就没醒酒,又跟潘金莲拼了几场,到家已经浑身瘫软了。具体去了谁的房里,他都没有弄清楚。睡到后半夜,他实在渴得不行了,这才迷迷糊糊爬了起来。床边趴着一个大丫头,睡得七歪八倒的,半边身子都快掉地上了。

这丫头叫孙雪娥,是陈氏的贴身丫环。陈氏在世时,就被他收用了。陈氏死后,就负责各房的饮食。各房要什么菜要什么饭,都由她安排。多年来尽心尽责恪尽职守,只盼着能再升一级。也许看她可怜吧,西门庆突然开恩了:“你怎么趴在床边?赶快上来睡吧。”孙雪娥连忙去打水,又是洗脸又是洗屁股。她被冷落大半年了,巴不得亲近一回呢。

西门庆还不耐烦了:“好了,好了。不要洗了,赶紧上来吧。”孙雪娥一听连屁股都不抹了,滴着水就爬上了床。然后规规矩矩地躺平身子,顺顺从从地分开双腿。西门庆只是把腿压在她身上,头一歪睡得呼声四起。孙雪娥自然不能乱动,挺着身子硬撑着。床头的灯笼还在亮着,那光焰昏昏黄黄的,就像一只忧伤的眼睛,说不清是感激还是怨恨。

(预知后事如何,敬请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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