浪子无行大结局汤一凡长篇小说连载

十三章　抛妻别子

格言13：女人都有公主情结，二十岁的女人视天下男人如同草芥。到了四十岁就没人敢烧包了，哪怕她男人是又矮又丑的武大郎，那也要护得死死的。

第二天他是头痛欲裂，扒着床框狂呕不止。本来他想多躺一会儿的，可吴文化又急急找了过来。吴文化现在也成穷光蛋了，逼债的整天堵在门上。吴文化自然不会炒股，他是在一夜之间输光的。现在他已经走投无路了，只好来求老朋友救他一把。汤浩然这人比较心软，应该有点商量余地吧。他忘了当初他是怎么落井下石的。

汤浩然不但没有下床，反而懒懒靠上了床头：“这不是吴老板吗，你来找我干什么？我好像不欠你的吧。”吴文化讪讪笑道：“不欠了，不欠了。”汤浩然脸一冷：“那你还来干什么？”吴文化使劲搓搓手：“浩然，你能借我五万块钱吗？我现在是有家难回啊，十几个打手堵在门上。说今天要是不还钱，就打断我两条腿。”

汤浩然讽刺道：“哼，原来你也有背运的时候，我以为你能风光一辈子呢。”吴文化不敢反驳，只好低声下气地央求：“浩然，我不会白借的，我给你五分利息。”汤浩然一听哈哈大笑：“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，我记得我以前也说过，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？”吴文化连忙请罪：“浩然，你大人不记小人过，好歹救我一回。”

汤浩然不禁勃然大怒：“当初我这样求你的时候，你怎么不肯救我呢？如果不是你堵在门上逼债，我能亏掉十几万吗？”吴文化呼地跳了起来：“你不借就不借，干吗要侮辱我？”汤浩然冷冷一笑：“我侮辱你？我只是把你给我的，如数还给你而已。”吴文化头一昂走了，临走前还撂下一句：“哼，你也不会永远风光的。”

吴文化刚走没一会儿，许丽红又提起她兄弟的事：“浩然，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上班啊？我弟弟想跟你出去打工呢。”这是她父母交待的任务，不但要办而且要办好。汤浩然想都没想就顺嘴说道：“就他们两个？要长相没长相，要身材没身材，带出去谁肯要啊？”许丽红立即反驳：“又不是出去卖笑，要身材要长相干什么？”

汤浩然呼地跳了起来，就像被人狠狠扎了一刀。发现自己有点失态，他连忙解释道：“我是说他们太老实了。你看他们两个人，三句话都说不好，带出去能干什么呀？”汤浩然虽然是在解释，但还是把他们贬得一钱不值。许丽红的兄弟确实有点寒碜，除了种田什么都不会。见了生人连句话都没有，八杆子也打不出一个闷屁。

许丽红耐心解释：“老实人贴心啊！你常年在外面跑，总得有个贴心人吧。他们两个是自家兄弟，肯定会向着你的。”汤浩然两手一摊：“你以为我是什么老板啊？我不过是帮人推销产品，发点小财纯属运气好，不是我有多大本事。再说了，我把他们带出去了，人家也不一定要啊。到时候再让他们回来，那不更得罪人嘛。”

许丽红还不罢休：“你要是不带他们出去，那就借几万块钱，让他们做点小生意。”汤浩然脸一红：“我再想想办法。”许丽红脸一冷：“这要想什么办法？你要借就借，不借就算。”汤浩然连忙解释：“我不是不想借，而是手里没有钱了。我赚的那点钱，买房买车都花完了。”许丽红哪里肯信：“都花了我们吃什么呀？”

汤浩然哈哈一笑：“咱不是有车嘛，买车就是出租的。我也不想发什么大财，看家守舍的多好啊，够吃够穿就行了。”这话许丽红特别爱听，以后不能放他出去了。不然钱挣到了，人也不是她的了。没钱的男人是根草，怎么踩都不能抱怨。有钱男人就是宝了，锁在柜子里都有人惦记。他出去有一年多了，谁知道有没有女人。

他们正在冷着脸斗嘴，手机突然哇哇唱了起来。汤浩然小心瞟了一眼，转身躲进了卫生间。这张卡他一直没扔，其中最主要的原因，还是因为白天鹅，他无法做到毅然决然。不能否认，他是爱白天鹅的，这是他第一次深爱一个女人。而他之所以要重启这个号码，就是想试试白天鹅有没有长性。没想到卡刚装上，电话就来了。

白天鹅比他想象的还要深情：“浩然，你怎么把手机关了？你跑哪儿去了？人家都急死了。这些天我什么都做不了，就忙着打电话了。”汤浩然懒洋洋地说：“我哪儿都没去。”白天鹅埋怨道：“那你怎么不来见我？我找你好多天了！我妈回来了，她要看你呢！你在哪儿？我去接你。”白天鹅语速飞快，就怕他会突然关机。

汤浩然故意装得冷冰冰的，像个没心没肺的花心大萝卜：“我看你还是找别人吧，我们俩真的不太合适。”白天鹅可怜巴巴地央求：“浩然，我们不是说好了吗？怎么一转眼你又变卦了？你知道这一个月我是怎么过的吗？我饭也吃不下，觉也睡不好，嘴唇、舌头全都破了，瘦了有十来斤。你快来看看吧，我都快成人干了。”

汤浩然还在推辞：“小娜，我看还是算了吧。我都这么老了，你到底图什么呀？”白天鹅理直气壮地反驳：“只要真心相爱就行。年龄大点怕什么，我说过我不在乎的。”汤浩然依旧提不起精神：“你不在乎我在乎啊。现在我又没事干了，总不能让你养着吧。”白天鹅连忙解释：“怎么是我养着呢？你可以在公司做事啊！”

这些东西以前都讨论过，根本不是什么问题。他之所以再次提出来，就是因为不太放心。万一和白天鹅成不了，那他就真的无路可走了，总不能再去卖身吧。女人可以理直气壮地让男人养着，但一个男人绝对不能吃软饭。时间一长，不但对方瞧不起，连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。想到这里，他又问道：“你和你妈商量好了吗？”

白天鹅连忙表示：“早就说过了。她说要看到人，然后再做决定。”汤浩然一听又凉了：“要是不同意怎么办？”白天鹅大声保证：“不会的。你要对自己有信心，就凭你的身材长相，她没有理由不同意啊。”汤浩然这才答应：“那我再想想。”白天鹅急不可耐地说：“还想什么呀。你先告诉我在哪里？我们见面再商量。”

汤浩然突然压低了嗓声：“我在家里呢。”白天鹅连忙许愿：“在家更好。你现在就跟她说明了，说我可以给她三十万，我估计她不会不同意的！”以前她说要给二十万的，一转眼又加了十万。汤浩然还是有点为难：“刚回来就提出离婚，这样不太好吧？”白天鹅连忙鼓励：“这有什么。长痛不如短痛，反正你也不爱她。”

汤浩然装得很无奈：“那好吧，我去试试看。如果离不了的话，你可不要怪我啊。”白天鹅娇滴滴地命令：“那不行。这是必须完成的任务，无论她要多少钱，你都要答应。”汤浩然又想逗她了：“不会吧？如果她要一百万呢？”白天鹅立即表示：“要二百万都给。”汤浩然不禁长叹一声：“唉，真不知道你看上我什么？”

等他接完电话出来，许丽红立即追问：“接什么电话？还要躲起来？”汤浩然故作镇定：“一个朋友。”许丽红有点激动：“是女朋友吧？”汤浩然不想再演了：“丽红，我们离婚吧。”许丽红本想让他老老实实交待的，然后再狠狠教育一顿，再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。这样也显得为人妻的大度，可现在连表现机会都没有。

许丽红咬着牙瞪着眼，两只拳头握着紧紧的，面皮由红变紫由紫变黑，随时都有爆炸可能。汤浩然连忙讨饶：“你要不同意就算了。”许丽红头一扬：“我同意！你给我二十万，再把房子、车子留下就行了。”汤浩然多少有点遗憾，原以为她会寻死觅活的，没想到答应得这么痛快。既然许丽红只看重钱，那就不用再自责了。

此前他们也讨论过类似话题，一个要找年轻的，一个要找有钱的。虽然说的是玩笑话，但也是各自的心声。那时候许丽红只要五万，还是咬着牙提出来的。没想到刚过了一年，竟然涨了十几倍。汤浩然并不计较钱多钱少，关键是手里没有现款：“那就这样说定了啊，钱过两天给你。”许丽红也很痛快：“那就过两天再离。”

汤浩然与许丽红谈定之后，就给白天鹅打了电话。白天鹅显得非常兴奋：“那好啊，我还省了十万呢！”汤浩然苦笑一声：“我的小娜同学，你可搞清楚了啊，我把房子、车子都抵给她了。”白天鹅更加慷慨：“那有什么呀，等你过来公司都是你的。”汤浩然终于放心了：“那好吧，我尽量快点办，办妥了就去南京找你。”

白天鹅吧叽来个飞吻：“这才是我的好老公嘛。”汤浩然懒洋洋地问：“钱呢？”白天鹅大声报告：“早就打卡上了。三十万，一分不少。”等他放下电话，不禁有点怅然若失。他们在一起的时候，恨不得早离早好。当他真的要离了，又有点愧得慌。有人说，老婆跟旧家具差不多，摆在屋里嫌碍眼，真要扔了又有点舍不得。

签完字，许丽红突然哭了：“你能不能不离啊？人都走了，我守着空房子有什么用？”汤浩然一听就慌了：“丽红，到了这时候我也不想瞒了。确实有个女人爱上我了，房子、车子都是她的钱。要是你不肯离的话，这些都得还给人家。”许丽红迅速收起眼泪：“那好吧，我同意离婚。你不要我可以，但你不能不要儿子吧？”

这让他非常为难，能不能过关还不一定呢！再把半桩高的儿子带在身边，那连门都没有。他不敢和许丽红较劲，只好换个方法：“丽红，你看这样好不好。儿子还是跟你过，我再给你十万，你看怎么样？”许丽红一听不着声了。她之所以把儿子抛出来，就是当作筹码使的。这下她所有要求都满足了，只是没想到能弄这么多。

汤浩然一天都没耽误，拿了证就开始收拾行李。望着刚刚入住的房子，他的心情非常复杂。唉，好不容易才有个像样的家，可刚住几天又要去流浪了！难道这就是他的宿命吗？他神情落寞地拖着箱包，垂头丧气地出了门。许丽红一句话不说，泪流满面地跟在后面。本来他想抱一下的，可那个哭相实在太丑了，看着有点恶心。

十四章　人财两空

格言14：有两种人最容易犯罪，一种是被钱逼的，一种是被钱烧的。被逼无奈固然罪不可恕，故意践踏更是天理难容。可惜啊，被钱逼的往往戴着手铐，被钱烧的则始终拿着手铐。

汤浩然正准备去车站买票，结果又碰到了李芳：“怎么这么巧啊？刚出门就遇到了。”别看他嘴上说得挺高兴，心里却在想着如何脱身。他不敢过分冷落李芳，一旦他的丑行败露，不但他本人没脸见人，就连他的父母妻儿也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！李芳连忙把车门打开：“巧什么？我在附近守了二三天了，就等你出来呢。”

汤浩然嬉皮笑脸地问：“不会吧？搞得这么隆重，我可承受不起啊。”李芳不想再绕弯子：“浩然，我想跟你结婚！婚后公司归你打点，我就在家炒炒股票。”李芳和白天鹅的想法一模一样，只是嫁妆过于丰厚了，让他有卖身为奴的感觉。车子刚拐上高速，李芳就把位置让了出来：“来，你来开吧，我在边上给你当教练。”

开车也是李芳教的，到现在还没有拿到照呢。如果李芳不是真心爱他，怎么舍得拿“奔驰”给他练车呢。汤浩然长叹一声：“李芳，你恐怕看走眼了。我现在是穷光蛋一个，有什么值得爱的？你还是找个事业有成的吧。”李芳酸溜溜地问：“不是吧，你是嫌我老了吧？”汤浩然连忙否认：“你不要瞎想了，我是怕拖累你。”

李芳自然不信：“不要骗我了，你肯定是爱上别人了。”汤浩然本想撒谎的，结果白天鹅又来电话了。他只好老实交待：“确实有个女孩爱上我了，这次去南京就是为了她。”李芳还不甘心：“没关系。既然你有心上人了，那我就做你情人吧，反正我是二奶的命。”汤浩然非常无奈：“这又何必呢？你没有必要委曲自己。”

等他到了中央门汽车站，白天鹅的红色宝马也到了。他连忙把李芳打发走，然后抖擞精神迎了上去。白天鹅穿一身白衣白裤，给那辆红色宝马一衬，真可谓是美艳绝伦。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，穿衣打扮还得与车身颜色协调。许丽红婚后没买过一件好衣服，所有行头都是结婚时置下的。虽然式样早就过时了，可还得捆在身上。

他偷偷瞟了一眼，便迅速钻进了车里。没等他坐正了，白天鹅已经扑到了怀里，捧着脸硬是把舌头顶了进去。汤浩然自然不敢回应，举着手大声叫别别别。李芳还在旁边守着呢，说要看看什么样。具体想法不得而知，但肯定不会罢手的。他朝车外望了一眼，连忙催促白天鹅离开。他不敢过分刺激李芳，必要时还得委曲一下。

于家是栋单门独院的小楼，窗子一推便是滚滚长江。后面是葱笼翠绿的山脊，像是一座天然的后花园，自然环境极其优越。这是南京有名的别墅区，每平米高达数万元。住在这里的，不是政府官员，就是商界精英。白天鹅笑嘻嘻地安排：“老公，你先去洗洗，洗完把这套西服换上，我现在去接我妈。”说完一跳一蹦下了楼。

汤浩然在窃喜之余，也有点心虚。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家了？他先剥了几颗荔枝，又砸了一颗核桃，可他总觉得少点什么。他必须用最原始的方式与这里发生交流，而他的“原始”就是脱个大光腚。他猛地拧开音响，狂暴的节奏就像决堤的洪水，刹那间便涨满了房间。他一边洗一边扭着屁股，那模样就像阎王身边放出的小鬼。

等他气宇轩昂地下了楼，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。于娜竟是林伶的女儿！林伶则暗暗叫了声侥幸，随即便对女儿大声说道：“小娜，你先回自己房间，我要和他单独谈谈。”白天鹅自然不敢抗命，只好一步一回头地上了楼。白天鹅从小就害怕林伶，在她眼里，林伶只是个说一不二的市长，而不是一个可以亲近的母亲！

白天鹅刚把房门关上，林伶就厉声质问：“你说，你为什么要骗我女儿？你觉得你配得上吗？别说你是一个男妓了，即使你身家清白，又凭什么和小娜交往？我们小娜是市长的千金，公司的老总，而你是个什么东西？你别忘了啊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农民！一个一无所有出卖肉体的男妓！”林伶是不肯婉转的，唯恐杀得不狠。

也许是记起了自己的丑行，她语气又稍微和缓了一点，但还是无法做到心平气和。有个事实让她永远无法忘记，那就是她和汤浩然之间曾经发生的一切。在这个男人面前，她好像依旧一丝不挂，这种罪恶感让她无地自容，也让她无法面对自己的女儿。女儿喜欢的一枚果子，做母亲的竟然先啃了一口，而且这枚果子还是烂的。

汤浩然倒是没有对骂，只是简单解释几句：“对不起啊，我不是有意的。我和小娜是在网上认识的，当初纯粹是因为无聊，谁也没有期待什么结果，就是为了打发时间。”汤浩然知道自己不配，从看到林伶的那一刻起，就知道一切都结束了。林伶还在步步紧逼：“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？或者说，你打算要多少钱才肯离开？”

汤浩然再也忍不住了：“你以为我是为了钱吗？我挣的钱是不光彩，可你也未必干净吧！”下面的话他不太好说，他怕他会泼口大骂。其实，贪官捞钱和娼妓卖身一样可耻，只是结局不太一样而已。贪官只要不被戴上手铐，那就是高高在上的人民公仆。而一旦做过娼妓，无论你怎么洗心革面，都还是千人骂万人唾的下三烂！

林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：“你不要废话了。只要你肯离开小娜，我会给你补偿的。你出来不就是为了钱吗，我满足你还不行嘛！如果你胆敢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’，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。像你这种社会渣滓，死了也没人同情。”这话可不是假发狠，遇到这种事情，任何母亲都会不惜代价的！更何况还是个呼风唤雨的副市长！

汤浩然自然不会犯傻，他还想活得长久一些。面对呼啸而来的火车，螳螂伸出的臂膀不仅是软弱的，而且也是可笑的。年少时，他最欣赏的就是“宁为玉碎，不为瓦全”的高节。现在别说是“瓦全”了，哪怕是给他一根“烂草”，他也会寻个角落苟延残喘。他已经过了为爱情献身的年龄，三十多岁的男人做什么都要求回报。

当然，他还可以杀回老家，可他不想重复死水般的生活。留在南京又能做什么呢？一想到没钱的日子他就绝望。不要说什么苦难最能磨炼人，那都是骗人的鬼话。其实，苦难是能杀人的！那绝不是一条小河，咬咬牙就能渡过去了。对于穷人来说，苦难就是无边无际的大海！即使你能侥幸游到岸边，也会身心俱疲锐气全无的。

也许他还可以去找李芳，李芳巴不得他能回去呢，可他不想再吃软饭了！随便你有什么理由，只要你拿了女人的钱，那一辈子都挺不起腰杆。和白天鹅的交往，还能用爱情来解释。如果和李芳混在一起，那除了金钱没有任何理由。让人包养和做男妓能有多大区别呢？说到底还是卖身！他已经堕落一回了，他不想再作践自己。

其实，汤浩然并不是天生下流，更不想当什么浪子。如果生活能给他一丁点机会，或许他真的能养成“浩然正气”呢！而灵魂深处的丑与恶，也不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。而现在他却像个小偷一样，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藏着贼脏。他不但无法面对自己的过去，更怕打碎白天鹅的爱情理想。白天鹅太单纯了，经不起这种打击。

汤浩然犹豫了大半天，最后还是妥协了：“那好吧，我可以离开小娜，等会儿我跟她解释一下。”林伶不耐烦地说：“这个你就不用烦了。只要离小娜远点就行了，而且永远不准和小娜联系。这卡上有两万块钱，算是给你的补偿吧！你现在就可以走了，我不想再看到你。”说着迅速把卡塞到他手里，那架势好像在向人行贿。

汤浩然连忙推开：“你还是收起来吧，我不会要你的钱。”林伶冷冷说道：“你以为我想给啊？我得堵住你的嘴。这年头赚钱不容易啊！像你这种人应该很在乎的，不然也不会干那个了。”林伶每句话都透着凉气，直逼他的脊梁。汤浩然只好收起来：“既然你对我不放心，那我就收下吧。小娜那边你去解释，我现在就走。”

林伶大声命令：“你把手机卡给我留下，以后不准再用这个号！要是你胆敢耍滑头，当心我要你的狗命。”此时他也无力抗争了，只想着尽快离开。他刚抽出手机卡，白天鹅突然泪流满面冲了出来：“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婚事。我和浩然是真心相爱的，除了他我谁也不嫁。”白天鹅并没有听到内容，还以为是门第观念作怪。

他一直以为白天鹅是头脑发热，没想到爱得这么热烈这么执着。有人说，爱情是一种病毒，没有爱过就没有免疫能力。这和种牛痘有点像了，只有被感染一次才能获得免疫能力。年轻时他也狂热过，老想着海枯石烂什么的。自从和李芳分手后，他便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了。所谓的婚姻也与爱情无关，说白了就是穷人组合而已。

林伶恶冷冷一笑：“什么狗屁爱情？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？”汤浩然尖声叫道：“林伶！你到底要干吗？”也许是争吵太激烈，有只蝙蝠一震翅膀飞了出去。看到蝙蝠，他不禁万念俱灰。其实他就是一只丑陋的蝙蝠，飞得再高也见不得光亮！人啊，有时错一步便会错一生！现在他无论怎么洗心革面，也洗刷不掉曾经的罪恶。

白天鹅还想撵出去，被林伶死死拉住了：“你给我站住。从今以后，不准再和他来往。”说着又对他吼道：“你还站着干什么？还不给我滚。”白天鹅绝望地嚎叫：“妈，你为什么要这样？难道就因为他是农民吗？”林伶终于忍不住了：“你以为他爱你吗？他爱的是钱！我告诉你吧，他是一个男妓！一个出卖肉体的妓男。”

白天鹅一下子瘫倒在地：“你不要再侮辱浩然，他不会那样的！”林伶长叹一口气：“好女儿，我怎么会骗你呢？”白天鹅立即追问：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林伶牙一咬：“我曾经见过他，你懂我的意思吗？”白天鹅尖声笑道：“哈哈哈，难怪这么清楚呢，原来你还会寻花问柳。你以为嫖客就有优势吗？在我眼里一样下作！”

年8月30日初稿

年8月18日再稿

年7月23日定稿

作者简介

汤一凡（文学烈士）

男，江苏盱眙人。著有诗集《向坏人致敬》，散文集《是我瞎了，还是文坛盲了》，长篇小说《勃勃情欲》、《南非噩梦》、《留守童年》、《新金瓶梅》、《新封神演义》、《穷人该不该有梦想》，中篇小说集《浪子无行》和短篇小说集《天才综合症》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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