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新文章

推荐文章

热门文章

您的当前位置:运动机能障碍 > 饮食护理 > 新金瓶梅第6667章

新金瓶梅第6667章



六十六章千里谢恩

西门庆把家事安排一下,便和夏提刑一起上路了。这回他带了好几担金银绸缎,送谁送多少都有明细,唯恐落下哪个。蔡太师那边依旧最多,他准备了一百两黄金、一匹大红绒彩蟒、一匹玄色妆花斗牛补子员领、两匹京缎。翟管家那边,则准备了二百两白银、一匹墨绿云绒。至于其他上司、同僚,他也根据官职大小关系远近,准备了相应的礼物。

夏提刑看了非常嫉妒:“老爹出手可真大方!您这哪是去谢恩啊,分明是谢钱嘛。”西门庆呵呵笑道:“这是做下属的本分,总不能空手去吧,都得表示表示。”夏提刑突然忧国忧民了:“唉,现在当官的光顾着搂钱了,国家大事却没人放在心上。如今南有方腊作乱,北有宋江侵扰州县。淮西有王庆,河北有田虎,可朝廷却拿不出银子来平叛。”

洞心

西门庆依旧没心没肺的:“管他呢,只要家门口安生就行了。”夏提刑忧心忡忡的:“恐怕也长不了。如今金人老是袭扰北方,说不定哪天就打来了。”西门庆还是不以为然:“金人离我们远着呢,怎么可能打到山东呢。”夏提刑不得不提醒:“老爹还不知道吧,那武松可没有死,据说还上了梁山。”西门庆听了如坠冰中,瞪着眼半天说不出话。

到了东京,他们先到大相国寺住下。这是东京最大的寺庙,亭台、楼阁什么都有,豪华程度不亚于太师府。地方大员来京城办事,都喜欢住在这里。西门庆四下转了一圈,发现有上百位官员。每人后面都跟着好几个家人,每个家人都挑着一担东西。至于是金是银,那就不用多猜了,反正不会是书。这年头学问再大也没用,想要升官还得拿银子砸。

第二天一早,他们就去了太师府,没想到门前已经排满了。他也不敢随便插队,只能跟在后面等着。就在这时,老门子突然跪在脚边:“这不是西门大人嘛!您老到了怎么不捎个信啊,小的好去接您啊。”众人看了顿时肃然起敬,纷纷打听这人是谁。西门庆头一昂:“没事,慢慢排吧。”老门子高声叫道:“那怎么行呢,太师老爷还在等着呢。”

说是太师老爷等着有点夸张,但翟管家确实迎出来了。他和西门庆寒暄几句,便让左右把礼物收进库房。然后把他们领到私宅,吩咐左右安排酒菜。西门庆觉得倍有面子:“亲家,我们几时进朝谢恩啊?”翟管家笑着解释:“老爹还要等两天。您可比不得夏老爹,如今夏老爹是京官了。您这掌刑属于外朝官员,要与新升副千户何庆寿一起谢恩。”

夏提刑听了自然不爽,这分明是拿他当外人啊。但又不好随便插话,只好抱着老酒猛掀。西门庆依旧一句一个“亲家”,那口气亲热得不得了。两人聊完国事聊家事,完全不顾夏提刑的感受。回到相国寺,他赶紧上床躺下。这一路实在太累了,浑身的骨头都疼。现在也不知怎么了,稍微忙点就倦得不行。偏偏他又闲不下来,不是拼酒就是拼女人。

第二天去鸿胪寺报名,又让他出了一回风头。他领着小厮刚过西阙门,有个青衣太监便迎过来问话:“敢问哪位是西门老爹?”西门庆拱手回道:“敢问您是?”青衣太监小声说:“何公公请老爹说话。”门房有好几个老太监,一个个阴阳怪气的。没等他弄明身份,有个白脸太监尖声笑道:“西门老爹请了。”西门庆连忙拱手:“敢问公公是?”

那个太监笑得像只老猫:“在下是匠作太监何沂,一直在延宁第侍候马娘娘。承蒙万岁爷的恩典,将小人的侄儿擢升为山东理刑副千户,以后就是西门大人的属下了。”西门庆这才推出笑脸:“原来是何公公,学生不知,恕罪!恕罪!”说完连连作揖:“此乃禁地,小人不能行大礼了,还请何公公谅解。”然后又狠狠客气一番,这才起身去报名。

报过名没一会儿,又碰到了夏提刑。夏提刑已经换了官服,看上去非常威武。可他一点也不高兴,就像换的是囚服。西门庆小声问道:“长官还回清河吗?”夏提刑苦笑一声:“都已经上任了,还回去干什么?来回几千里路。”西门庆又问:“宝眷什么时候搬来?”夏提刑叹口气说道:“这个要等那边房子卖掉再说,不然拿什么在京城买房子。”

西门庆也没点破:“长官想卖多少银子?”夏提刑咂咂嘴说:“当时是一千二百两买的,后来又盖了几间厢房,还有个小亭子。后盖的就算了,要是有人买的话,就照原价好了。”西门庆挥挥手说:“这事包在我身上了,一定不让大人吃亏。”夏提刑拱手谢道:“那就拜托长官了。所谓‘人走茶凉’啊!现在人都很现实,我怕别人会乘机压价。”

等他回到相国寺,春鸿又来回道:“爹,早上何老爹来拜,还送了两匹金缎。”西门庆封了两匹南京五彩狮补员领,然后便领着小厮过去回拜。这一眼让他终身难忘啊!那何千户长得花容月貌,看着比春鸿还要俊俏。到了这时候他才理清,原来何千户是王三官的小舅子。这让他又想入非非了,何家连男人都能如此惊艳,那女人肯定是风华绝代了。

西门庆倒是没有失态,只问他打算送什么。何千户说准备了两匹蟒衣、一束玉带,是他叔父帮着选的。何太监是伺候娘娘的,自然熟知官场的行情。按理说,这是例行拜见,不需要送什么礼,可现在离了礼却不行了。西门庆也不好多送,便选了一匹大红麒麟金缎、一匹青绒蟒衣、一柄金镶玉绦环。之后又闲聊一会儿,约定第二天在太尉府前取齐。

等他们到了朱太尉府前,发现全是谢恩的官员。红的绿的一大片,那情形和太师府一模一样。这回没人给他优待了,只能和众人一起捱着。他在府前站了大半天,朱太尉也没有下朝。本来有些官员还勉强站着,现在都爬到轿子里打盹了。至于那些跟班随从,有倚在墙上的,有靠在树上的,有的干脆坐在地上。一个个垂头缩脖,像是跑了几百里路。

到了午后时分,突然有匹白马飞奔而来:“各位起来听候,老爷已经到南薰门了。”过了一会儿,又有一匹红马飞奔过来:“老爷过了南汉桥了。”又过一会儿,才有军士举着执事牌,一对一对吆喝着行了过来。众人一看纷纷站了起来,举着脖子作敬仰状。以为朱太尉已经到了,西门庆连忙凑了过去。可他等了老半天,才见到朱太尉的八抬大轿。

没等西门庆看看清楚,众人已经呼地跪了下来。一个个弯腰撅腚,作蛤蟆打堆状。众执事排列两边,恭候着太尉下轿,表情非常谦卑。朱太尉连看都不看,挥挥手继续前行。左右这才大喝一声:“起来伺候。”众人喳地应了一声,那声响就像是几百只蛤蟆同时鼓噪。起来之后,众人纷纷拍打衣服。一时间是飞砂走石尘土满天,迷得人眼都睁不开。

洞心

原以为这就可以进去了,结果又是一阵密集的锣响。紧接着一匹黑马飞奔而来,大呼左右人等回避。众官员连忙让开道路,低头垂手候在两边。这是礼部尚书和吏部尚书前来拜见,具体是送礼还是说情,那就不太清楚了。送走了两位尚书,又有几位皇亲前来拜见。送走皇亲,又是本衙堂的六位太尉。送走六位太尉,这才吩咐各位官员按顺序觐见。

先是勋亲、中贵、仕宦家人进去见礼,等这些人出来之后,又令本卫纪事、南北卫两厢、五所、七司、捉察、讥察、观察、巡察、典牧、直驾、提牢、指挥、千户等觐见。然后才叫两淮、两浙、山东、山西、关东、关西、河东、河北、福建、广南、四川十三省提刑觐见。提刑也是分省进去,西门庆和何千户排在第五起上,到他们太阳都快下山了。

按照惯例,先得把礼单呈上。然后排在台阶下面,等着里面叫名字,叫到了才能进去。院子里风很大,手脚都冻麻了,浑身就像浸在冰水里。有人连鼻涕都下来了,但谁也不敢走动。西门庆抬头看看那五间广厅,上面悬着一块朱红牌匾,匾上有皇帝御笔亲题的“执金吾堂”四个斗大金字,看上去特别威风。只是笔划又瘦又硬,就跟枯树枝差不多。

等他好不容易见上了,朱太尉只吩咐一句:“在地方要慎重做官,我这里自有公道,明天散朝再来领札赴任。”说完挥了挥手,表示接见已经结束。前后不到两分钟,效率之高,实在令人匪夷所思。如果除去清点礼物的时间,留给他们的只有三十秒。至于某人是谁,在哪儿做官,根本没有印象。这就是要送大礼的原因,像这种见一千次都没效果。

临出门,他忍不住瞟了一眼,这一眼让他大失所望。朱太尉长得实在太矬了,脑门尖尖的,看着像只大陀螺。小眼睛只有一条细缝,眼袋却特别巨大。鼻梁倒是很直,可上面全是皱纹。嘴巴就没法考证了,被一丛胡子遮住了。脖子又松又皱,就跟火鸡似的。与他的相貌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那身金碧辉煌的官衣,那感觉就像用金盘子托出一坨狗屎。

当天晚上,何千户隆重宴请西门庆。何太监更是亲自作陪,足见他对此事的重视。西门庆自然不会空手,带了一大堆金银绸缎。他不能把前程押给一个人,多找几个靠山是不会错的。西门庆把身段放得非常之低,进门就咚咚磕了三个响头。何太监倒是没有托大,还把他推到上首就坐,慌得西门庆连连摆手。就这样一个推一个让,搞得汗都出来了。

何太监笑着劝道:“大人快把锦袍脱了吧,屋里不用穿那么厚。”西门庆讪讪笑道:“小人里面穿得薄,脱了怕着凉。”何太监哦了一声:“原来是这么回事。小的们,快把那件飞鱼大氅给我拿来。”西门庆有点受宠若惊:“不用了,不用了。”何太监锐声笑道:“西门老爹,这可不是平常的官服。这是万岁爷赏给我的,现在就转送给大人吧。”

西门庆连称不敢,可何太监硬是给他披上了。态度之诚恳,动作之坚决,看了让人感动。通过这么一番推让,关系顿时近了许多。两个人一边喝酒,一边使劲客气。何太监无非是要西门庆照顾他侄儿,而西门庆自然要极力谦虚。前后说了几大车的废话,最后终于说了一句有用的。考虑到何千户上任后没有地方住,他便帮着夏提刑推销起房子来了。

何太监一听正中下怀:“大人想得太周到了,我正要托人买呢!”别看他说话女里女气的,做起事来却特别干脆。他当即让家人抬出银子,先把房款给交了。后来何太监又留他住了两天,说要帮着引见引见。西门庆自然求之不得,多个朋友多条路啊!只是晚上有点寂寞,只好拿春鸿出火了。春鸿身上白得像棉花糖似的,这让他不由想起了王夫人。

六十七章志得意满

以西门庆的人品才学,按理说是做不了官的。可他不但起点比别人高,升得也比别人快多了。他做副提刑还不到两年,就迅速转“正”了。这就是金钱的魔力!从古到今,官场上通行的都是“商场规则”。谁出的价钱高,谁就有好位置。对于读书人来说,多少还有一点敬畏,会想着祖宗法度什么的。可对商人来说只有生意,我投钱了我就要回报。

而人们之所以热衷做官,不仅是因为能大把大把地捞钱,还有那万众景仰的尊崇。同僚、下属就不用说了,就连老婆孩子都得捧着。这就是男人奋斗的全部动力!男人头上必须有光环,什么知县、知府,什么主簿、典史,哪怕做个小吏也行。如果你四十岁还是“白身”,那在别人眼中就是一坨屎!老张、老李可不是什么尊称,那是骂你没出息呢。

那天他刚踏入家门,几个老婆便围了上来。这个替他捶腿,那个替他揉肩,搞得他是浑身酥软。接下来就是接风洗尘了,酒菜早就准备好了,摆了满满一大桌子。玉萧、春梅几个候在边上,各给各的娘斟酒搛菜。只有迎春窜来窜去的,不知伺候谁才好。这让他不禁有点伤感,觉得有点对不起李瓶儿。但又不好格外关照,那样只会招致更多的打压。

要做姿态的不仅是老婆,亲戚朋友也得表表忠心。第二天一早,应伯爵就屁颠屁颠地跑来了:“哥,你真的回来了!我说呢,今天早上我刚起来,就听到喜鹊叫喳喳的,感觉一定有好事。”西门庆有点感动:“我也是昨天刚到家。”两人正要坐下说话,吴大舅也赶到了。西门庆笑着说:“你们来得正好。中午要给何千户接风,你们留下陪客吧。”

应伯爵不禁有点自卑:“哥,我还是不上桌了。你现在是堂堂的理刑正千户,吴大舅也在衙门里做事,你们坐在一起自然顺相。我一个没官没职的小百姓,怎么好与何千户平起平坐呢?要是席间问起来,我也不好回答啊。”西门庆哈哈一笑:“这个不用担心,等会儿我把忠靖巾借给你。要是何千户问起来,你就说是我大儿子,这样不就结了嘛。”

应伯爵一点不恼:“哥,说我是你儿子不像啊!从面相看,我可比你老多了,干脆说我是你老叔吧。”西门庆跳起来就打:“你这应花子,竟敢讨我便宜。”应伯爵笑着躲到一边:“哥,你这样就不好了。要不是你想讨便宜,我怎会当你老叔呢?”西门庆还是不让:“那也该打。”应伯爵只有让步:“好好好,算我不对,我不做老叔还不行嘛。”

两人又闹了一会儿,这才围着暖炉坐下。春鸿一看连忙过去,把炉火拨得旺旺的。西门庆将锦袍一脱,伸手把飞鱼大氅披上了,那动作多少有点夸张。应伯爵故意大惊小怪的:“哥,这衣服是哪来的?看这上面的补子,应该是二品大员的官服吧。”西门庆脸一扬:“你猜对了!这是何公公送给我的。这可是当今圣上赏的,他还没穿就送给我了。”

应伯爵乘机拍马:“哥,这可是个好兆头啊!说明你还要升官发财!就凭哥哥与蔡太师的关系,说不定能当上封疆大吏呢!到了那时候,嘿嘿嘿,我也要弄个幕僚当当。”吴大舅听了连连点头:“是啊,是啊。所谓‘将相无种’!依照妹夫的能力,肯定是前途无量!”西门庆哈哈大笑:“借二位吉言。要是真有那么一天,我绝对不会忘记你们。”

三个人正在肉麻,来安跑来回道:“爹,衙门内史和众位节级前来贺喜。”西门庆往高椅上一靠:“让他们进来吧。”众人进门就跪:“恭喜老爹,贺喜老爹。老爹能荣升理刑正千户,那真是众望所归,小的举双手拥护。”西门庆笑得嘎嘎的:“同喜同喜。”内史这才请示:“老爹,上任仪式怎么操办?”西门庆大手一挥:“就按以前标准吧。”

内史郑重表示:“老爹,这次与以前大不相同。以前老爹是副任,现在是正千户了!再加上何老爹新近到任,恐怕要隆重一点才好。”西门庆笑着说:“那就再添十两银子。”内史还嫌不够排场:“有点少吧,要不我们再凑点?也算是聊表一点心意。”几位内史和节级刚走,任大夫也来贺喜了。任大夫倒是没有乱拍马屁,但必要的尊重还是有的。

好不容易等到没人了,应伯爵这才小声说道:“哥,李铭等在外面呢。他一大早就来了,一直不敢进来。”西门庆腾地火了:“他来干什么?不见不见。这东西也不是好人,整天勾三搭四的,什么银子都想赚。”西门庆总是这样不讲理。每次他和李桂姐闹矛盾,都会迁怒于李铭。他只想着李铭是李桂姐的亲叔叔,没想过李铭还是李娇儿的亲弟弟。

应伯爵自然要全力撺合:“哥,你又错怪李铭了。桂姐的事,李铭根本不知道。再说了,他们又不在一家过日子,他哪里管得了桂姐。”西门庆还是不松口:“开始他可能不知道,后来为什么还装糊涂?这不是故意隐瞒嘛!”应伯爵讪讪笑道:“李铭也是刚刚知道。前段时间他身子不太好,直到最近才出来走动。这不,他刚好就托我来说情了。”

西门庆不好泼他面子,只好让李铭先进来。他知道李铭没有责任,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。李铭进门就扑通跪下了,那个头磕得咚咚直响,听动静确实有点吓人。也许他可以不认这个姐夫,但不能失去这个主顾啊!一年上百两的进项,给谁都舍不得。其实,他也恨李桂姐,这个丫头太任性了。有银子不就行了嘛,还要什么真感情!感情能当饭吃啊?

西门庆见面就骂:“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!桂姐给你什么好处了?你替她瞒得死死的。”李铭继续猛磕:“爹,小的真的不知道!要是小的故意隐瞒,就遭天打五雷轰。”西门庆恶狠狠地问:“那你后来怎么不报告?”李铭吓得浑身直抖:“后来得知爹发怒了,小的哪里还敢上门。”西门庆挥挥手说:“好了好了。你先起来吧,以后有事叫你。”

李铭千恩万谢地爬了起来,躬着身子退到了一边。西门庆还觉得不解气,嘴里骂骂咧咧的,说李家没一个好人。就在这时,李桂姐提着礼物进来了:“爹,女儿给您赔罪来了,求您能原谅女儿。”西门庆翻翻白眼:“你有什么错啊?”李桂姐眼波一转:“还不是因为王三官嘛,其实我和他什么都没有。也不知哪个挨千刀的,整天在爹面前乱拱。”

西门庆冷笑一声:“没做你心虚什么?”李桂姐娇声笑道:“主要是有人耳朵根软啊,听不出好坏话。您说我一个卖唱的,哪能不抛头露面呢?可到了别人嘴里,就说得不堪入耳了。”西门庆有点心软:“你这小丫头。我还没有说你呢,你倒数落起我了,连尊卑大小都不顾。”李桂姐往他腿上一坐:“爹,您大人要有大量,不要听风就是雨的。”

西门庆狠狠捏了一把:“你这小妖精!拿你真没办法。”李桂姐啊地大叫一声:“爹,您轻点啊。那是肉,不是木头!”西门庆又掐一把:“得让你长点记性,不然过几天又忘了。”李桂姐咬着耳朵说道:“好了,不要生气了,等会儿好好陪您。”西门庆心中一荡:“晚上你不要走了,明天正好要找唱的。”说完又对李铭说:“明天你也来吧。”

洞心

尽管李铭和李桂姐都服软了,可他心里还是不痛快。就在这时,薛嫂送来一张请柬:“老爹,王三官请您赴宴呢,说要为您接风洗尘。”西门庆望望李桂姐:“明天我没空。”薛嫂笑着问:“那就后天吧?”西门庆手一扬:“后天也没空。”薛嫂斜了一眼:“那老爹什么时候有空啊?王夫人要亲自答谢呢!”西门庆会心一笑:“那就大后天吧。”

薛嫂浅浅道个万福:“小的就这样回了啊,到时候不要不来啊。”西门庆连忙叫住:“你帮我带份寿礼过去,就说我最近太忙了。”薛嫂脆声应道:“好呐,小的一定带到。”说完一扭一扭出了门。李桂姐套着耳朵问:“爹,您是不是睡了王三官老娘?”西门庆呼地坐直了:“你瞎说什么啊!”李桂姐咯咯一笑:“您就别瞒了,我猜也猜得到。”

应伯爵脖子伸得老长:“你猜到什么了。”李桂姐神秘地一笑:“这是秘密,不能告诉你。”应伯爵嘴一撇:“不说我也知道。”西门庆连忙岔开:“好了好了,你赶紧唱个曲子吧。”李桂姐呼地跳到一边:“好啊,正好嗓子有点痒呢。”应伯爵色迷迷地问:“你不光嗓子痒吧?恐怕别的地方也痒。”李桂姐哇地冲了过去,照脸上狠狠拧了一把。

几个人正在闹着,来安进来回道:“爹,周老爹来拜,这是周老爹的贴子。”应伯爵几个一听,连忙躲到屏风后面。周守备是来祝贺的,还带了一匹金缎。虽然礼物不算贵重,但象征意义巨大。周守备倒是没有多坐,礼节全了就告辞了。他刚转过粉壁,便和春梅遇上了。春梅不但不回避,反而死死盯了一眼。周守备连忙正正官帽,作威武潇洒状。

周守备边走边回头看,结果春梅又瞟了一眼,还掩住小嘴笑了笑,那眼神实在大有深意。周守备得意地捋捋胡子,结果捞出来一只大虱子。这下周守备不乱想了,他一口咬死了虱子,快步逃了出去。随后荆都监等武将也来了,再后来李知县等文官也赶来了。有的祝他飞黄腾达,有的祝他步步高升。反正什么肉麻说什么,那种恭维真是爽心爽肺啊!

那天他不停地迎来送往,想清静一会儿都不行。这种烦恼实在太高级了,只有贪官污吏才能享受。何千户晌午时分才到,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排军。有的捧着金银,有的捧着锦缎,有的提着果疏。上司的饭可不是好吃的,你必须花上十倍百倍的代价。西门庆对礼物轻重不感兴趣,他感兴趣的是何千户本人。小伙子长得风流俊俏,不知怎样才能上手。

西门庆随便寒暄几句,便吩咐摆酒上菜。就在这时,谢希大满脸堆笑进来了,嘴里不停叫着恭喜贺喜,那表情实在谄媚之极。不一会儿,会中几个兄弟也排队进来了,一个个打躬作揖的。这帮东西可真会把握时机,不早也不迟,正好赶着饭点进门。他们自然没有什么礼物,只带着一张死吃不够的馋嘴。西门庆只好另开一桌,鸡鱼肉蛋还得多上点。

他们一直喝到傍晚,中间不断有人贺喜。从地方政要到士绅大户,没有一个缺席。西门庆自然不会嫌烦,正好可以借此宣示能量。他把何千户送走之后,便去了李娇儿房里。李娇儿主动把大床让了,说身子不太方便,让李桂姐过去伺候。这就叫“肥水不流外人田”!可惜李桂姐不能常住,如果能把李桂姐弄进府里,那就可以和潘金莲一争高下了。

(预知后事如何,敬请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白癜风是怎么引起的
北京去哪个医院治疗白癜风好

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oqgph.com/yshl/5095.html